天明过后🍭可约稿

原著向，abo ，生子

苏暮雨X赤王萧羽

  @一线生机 

  

———正文———

 

“家主，家主救我…”

“家主…”

“救…救…”

……

苏暮雨望着死死抓着自己袖口的暗河弟子，那人眼神已经涣散，刚刚勇猛无双的好像不是这人一般，显然命不久矣……

 

这人是苏昌河借着培训之由，送去赤王府的弟子之一，苏暮雨眼睁睁看着这人没了呼吸，却是毫无办法。

短时间内提高境界，根本就是不可能的，他明明清楚得很，却还是……

 

“……苏昌河！”

苏暮雨慢慢吐出这几个字，他怎么能……怎么能……

 

“为什么？”

“我早说过了。”

苏昌河丝毫没有理会苏暮雨难看的脸色。

“可那些暗河弟子……”

“人想要得到什么，总要付出些代价。”

“……”

 

 

苏昌河看着苏暮雨离开的背影，想起前几日萧羽的话……

 

“大家长，暗河的杀手们，是不是需要更强一些?”

萧羽依然笑着，可语气却阴戾，给他俊秀的外表蒙了一层阴郁的色彩。

苏昌河一直觉得萧羽作为一个乾元，长相似乎过于秀气了，但他的心性和野心却是不容小觑。

 

“赤王殿下的意思是，我们暗河未曾尽力?”苏昌河扭头望了一眼萧羽。

 

龙邪一把握住了腰间长刀。

 

萧羽美眸一挑，依然笑容不改，“我的意思是我有一个方法，能够让暗河的杀手们变得更强，不知道大家长愿不愿意试一下。”

 

“方法?”苏昌河手指轻轻敲着桌面，“如果真有这么好的办法，为何殿下自己不试一下呢?”

 

“我是握剑的人，为何要把自己变成剑呢?”

萧羽嘴角微微上扬，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容。

苏昌河冷冷一笑，忽然暴起，一掌冲着萧羽打去。

 

龙邪瞬间拔刀，却苏昌河一掌击飞，萧羽面色不改，苏昌河的第二掌已经打向了他。

 

“砰”的一声。

苏昌河依然站在原地，萧羽微微后撤了一步，一个黑袍之人站在了他原先的位置，伸手挡住了苏昌河的那一掌。

 

苏昌河微微皱眉，这人他记得，若换做以往，绝接不了他一掌。

苏昌河收回了掌，上下打量着面前之人，神色越来越严肃。

 

“我的剑…如何?”萧羽勾唇浅笑，“这不过是其中一把而已……”

……

 

大雨忽然倾盆而下。

 

许多在路上行走的人都被淋了一身，但世界上也终究有一些人，是会随身带着伞吧。

 

一把油纸伞在街上像是花一般地绽放，一身黑衣，神色淡漠的俊朗男子持着伞缓缓地走着，雨水般的麝香味环绕在周身，又慢慢消散在雨中。

 

很多年前，他总和另一个好友一起执行任务。两人都是强大的乾元，江湖上给他们起了绰号，他叫执伞鬼，另一个则被称为送葬人，整个江湖都害怕听到他们的名字。

后来他们很少亲手杀人了，一个成了傀，一个成了暗河苏家最有希望的继承人。再后来，傀成为了苏家的家主，而原本苏家的继承人成为了暗河的大家长。

 

但他们的配合一如既往的默契，苏暮雨不喜欢说话，从来不会多问问题，而苏昌河很会说话，做什么事之前都想得一清二楚。

可是苏暮雨忽然发现，自己错了……有些事情，终归还是要问清楚的。

 

而人，也是会变的。

 

苏暮雨停住了脚步，仰头看着天上的雨丝落下。

他手轻轻一旋，周围的那些雨水整个的被他吸了过来。

 

世界忽然就变得很安静，只听得到雨水敲打在青石板上的声音。

 

苏暮雨望着手中的那一道愈涨愈大的水剑，上面含着无上剑势，隐隐约若有龙吟咆哮。随即他重重地叹了口气，手指轻轻一弹，青龙水剑珠，散落了一地。

 

赤王萧羽，是该见一面了。

他转过身，身影渐渐消失在长街尽头。

……

 

居然失败了！萧羽烦躁地遣散众人，独自一人往寝殿走去，等到了寝殿门外，急促的步伐颇有些不稳，这几日他情绪波动大了些，体内被压制的信香有些不稳。

 

将殿门紧紧关闭，萧羽恶狠狠地踢到了一旁的木椅。

“谁！”

阴影处走出一人，神情冷漠，手上滴着水的雨伞更为扎眼。

 

“苏暮雨？”

“赤王殿下。”

“苏家主私闯本王寝殿，总要有个说法吧。”

“在下，正是来讨说法的。”

苏暮雨的眼神淡淡的，萧羽却看出了其中浓烈的敌意。

 

“哦？”萧羽强忍下身体的不适，眼神依旧倨傲非常，他从不会让人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，他必须是个强者。

 

“我暗河的那几名弟子，殿下不该解释一下吗？”

“解释？”萧羽勾唇浅笑，“不过是你情我愿，大家长再清楚不过了…”

“你……”苏暮雨紧了紧拳头，萧羽那满不在乎的样子让他气愤不已，体内的信香不自觉地慢慢散发出来。

 

“成大事者不拘小节，苏家族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吧…”萧羽轻咬了咬唇辦，不知为何，他体内本就有些不稳的信香变得愈发混乱，“如若没事，苏家主请便。”

悄悄向后靠在一旁的桌子上，勉强维持住身体，萧羽现在只希望苏暮雨可以赶快离开，但对方似乎并没有离开的打算，甚至上前一步，让萧羽少有的感受到了压迫。

 

“你……唔…”萧羽刚想开口撵人，猛然察觉身体一软，体内的信香开始不受控制地往外钻，慌忙间抬眼去看正在靠近的苏暮雨，眼中终于露出了一丝惶恐与无措，那如雨水般的麝香竟是这人信香！

 

绝不能让人发现他的秘密，萧羽强忍着身体的不适，想把信香收回来，但对方的信香竟是莫名的霸道，缓缓缠上他的身体，包裹住他的全身，勾着他体内的信香让他避无可避……

 

“你…”苏暮雨微皱了皱眉头，萧羽的异常自然逃不过他的眼睛，他不由自主地上前一步，就看到对方迅速地抬起头，狠戾的眼神被眼中那抹嫣红包裹，竟是多了几分媚意，配上萧羽本就俊秀非常的脸……有些……勾人？！

 

萧羽眼中瞬间的慌乱可瞒不了苏暮雨，他盯着对方无措的眼，突然嗅到一丝了清甜，冲破他周身的连绵暮雨，犹如那雨后春笋一般，露出内里的甘甜可口。

 

“你是坤身？”

“闭嘴！”一个坤字打破了萧羽最后的隐忍，他犹如受伤的小兽一般用恶狠狠的目光盯着面前的苏暮雨，“你敢说出去，本王要你的命！”

 

苏暮雨下意识翻找抑制丹的手一顿，体内的信香再次爆发，执伞鬼不是君子，况且眼前这小家伙实在是太欠教育了！

 

“你…你敢！”

萧羽手脚开始发软，恼人的炙热爬上脸颊，他连连后退，想要躲开对方压迫感十足的信香，却被苏暮雨逼得更加走投无路。

“……”苏暮雨没有说话，但逼近的身体说明了一切，今日，他不会轻易放过萧羽。

 

“…来…唔唔…”

萧羽一惊，张嘴就要喊人，却感到身体猛然一轻，就被人瞬间压制在床上，嘴被死死捂住，苏暮雨那总是淡漠异常的眸子直直射进萧羽眼里，杀意尽显……

 

“赤王殿下大可以喊人过来，只是后果，需得想清楚……”

苏暮雨的嗓音低沉浑厚，似乎含着戏谑，传入萧羽的耳朵，却仿佛晴天霹雳般……萧羽身体一僵，泛红的双眼猛然睁大，不！不能让人知道……他拼了这么久，不能功亏一篑……

嘴上的大手很快就移开了，萧羽咬紧牙关，把不甘堪堪咽下，强迫自己压低了声音道，“苏暮雨……你想怎样？”

“药人…如何解…”

“无解……”萧羽强打着精神，狠戾地瞪视着对方，哪怕被人压制于身下，也不许自己气势上落于下风，他将来会成为万万人之上，绝不能被人小瞧了去！

 

“……”

还真是……倔强至极，苏暮雨勾了勾嘴角，既然无解，那让这罪魁祸首受些惩罚，也是应该……

霸道的麝香强硬地包裹着那抹清甜，萧羽被信香牵引着，身子仿佛要烧起来，萧羽大感不好，拼命想要推开身上的人，无奈因对方的信香而强行进入了雨露期，浑身没有半点力气。

 

“苏暮雨，你想如何？”

“自然是让高高在上的赤王殿下，也体会一下那些暗河弟子的感受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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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.....

萧羽咬着牙，努力把畏惧收回眼底，他是坤身，除了他的父皇，连他的母妃都不知道，毕竟，她的心思从来都不在自己身上。

他清楚的记得，分化那天，他刚受了罚，本就虚弱的身体愈加炙热难过，小小的身体蜷缩在床榻上，嘴里无意识地叫着“母妃”，可是始终没有得到回应。

 

不知挨了多久，浑浑噩噩中，萧羽睁开眼，入目的是一双冷漠的眼。

“父皇…救我…”年少的萧羽向他唯一的救赎伸出手，却只得到一个冰冷的眼神。

“……父皇？”萧羽艰难地抬起头，眼前水雾迷漫，让他觉得这一切并不真实，但对方残忍地打破了他的幻想。

“这是隐息丹，”高高在上的帝王俯视着蜷缩着身体的少年，“今后的路，你自己选。”

 

小小的少年仿佛被瞬间扔进寒冬的深潭，从里到外，寒了个彻底。

他是个坤，就注定与皇位无缘……自己以往的“争强好胜”之举，都变成了天下最可笑的笑话……

 

可是他不甘心，他不为父皇所喜，也不曾被母妃所期待，就连教书的夫子都更看好他那六哥萧楚河……如今父皇给了他选择，他自然不能让父皇失望，所以他没有丝毫犹豫，一口吞下了隐息丹。

 

后来他才知道，并不是父皇对他抱有多大期待，只是因为叶鼎之的儿子是个乾元，而他的父皇不想输！

早在生为坤身的那一刻，他就失去了继承皇位的资格。

 

得知真相的那天萧羽跑到母妃的寝殿，隐息丹的影响渐渐显露，每个雨露期都让他痛苦不堪，他想告诉母妃一切，可是在他踏进殿门的时候，母妃正对着叶鼎之的无字碑发呆。

萧羽恍惚间明白，母妃通过那无字碑，怀念着叶鼎之，怀念着她的另一个孩子，怀念着她那些年的“美好”的日子……也就是那一刻，萧羽告诉自己，他必须赢！因为…他输不起。

 

他不能输！萧羽用力咬破舌尖，强迫自己清醒过来，苏暮雨目光扫见萧羽嘴角一抹鲜红，瞬间嗅到一丝血气，刚刚还迷离地望着自己，满是欲望的眼竟恢复了一丝清明，苏暮雨不由得眉头一皱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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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暮雨居高临下地静静地看着依旧昏睡的人，萧羽的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，苏暮雨犹豫了一下，俯身摸了摸萧羽的额头，有些发热，但不足以让他内心生出什么波澜。

 

萧羽睡得并不安稳，察觉到额头上的触感就抓了上去，苏暮雨也没有刻意闪躲，淡淡地抽出手腕，却被对方抓得更紧。

 

“母妃，我疼……”

正准备甩开的手一顿，萧羽似乎也察觉到了对方的嫌弃，手指无措地握紧那微凉的大手，泛着血红的唇瓣张了张，声音颇有些小心翼翼，“母妃，就陪我一会…求你…”

 

苏暮雨双眸微眯，盯着萧羽异常乖顺的神情，僵持了几瞬，终是没有再抽出手，而是坐在了床榻旁，杀手不会有怜悯之心，他只是…只是…

 

萧羽从迷蒙中醒来，各种难堪的画面袭来，他猛然坐起身，却又因为浑身的酸疼跌回床上，**的那处还能感受到异样的触感，萧羽忍住眼中热意，把心中的委屈死死压下，现在正是最关键的时候，他没有时间自怨自哀。

 

让人准备了热水，又将人都撵了出去，萧羽独自清洗着身上残留的屈辱印记，一下一下，仿佛要搓掉一块肉去，等他登上了最高处，他一定会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，他会让欺辱过他的人统统付出惨痛的代价！

 

萧羽记得自己第一次见苏暮雨……

苏暮雨抱着他那柄油纸伞站在庭院之中，苏昌河站在他的身边。

 

这个代号为“执伞鬼”的杀手当年位列四大魔头，对他一直很恭敬，却从来不会多说一句话。

 

“他是个好种子，夜鸦先生说，他能成为绝佳的 作品。” 萧羽曾对苏昌河说。

 

“不要试图打他的主意，不仅是他，暗河三位家主的主意都不能打，暗河的每位家主在各自的家族中地位和威望都极高。甚至，我们做的事情也不能让苏暮雨知道，那些棋子在用完以后，需要死。”苏昌河望向萧羽，一字一句道。

 

萧羽点头:“虽然很可惜，但已经和夜鸦先生说过了。”

 

如今，萧羽明白苏昌河的意思了，苏暮雨……和他们不是一种人……

 

 

“王爷…”

“何事？”

“夜鸦…死了…”

“什么？！”

萧羽猛然起身，却突然有些头晕，连忙扶住一旁的桌子才堪堪稳住身体，这几日也不知为何，信香总是混乱得很，隐息丹也似乎没了作用。

亲卫连忙上前，又让人叫了医师前来。

 

 

屏退了左右，寝殿内只有与萧羽一同长大的近卫，由于萧羽身体的特殊，府内一直有专门负责的医师。

如今老者眉头紧锁，抬头看着萧羽欲言又止，那近卫不由得有些急道，“殿下到底如何了？”

“这…”老者小心地观察着上位者的神情，“殿下…您似乎…似乎…”

“……说！”见对方吞吞吐吐的，萧羽有些不耐烦了。

 

“您…有…有孕…”

“胡说八道！”近卫低喝一声。

“殿下……”

“管好你的嘴…”萧羽咬了咬牙道，难道是那日……该死的苏暮雨，“马上去配副药，这个小东西不能留。”

“是，殿下。”

医师退了出去，只留下一脸的震惊的近卫，“殿下？”自家殿下什么时候让人给……

“不必在意，你去调查一下夜鸦是……”

 

“我杀的。”

“护驾！”近卫闪身挡在萧羽身前，死死盯着突然出现的男人，几名暗卫快速将男人团团围住。

“苏暮雨你还敢来！”萧羽恶狠狠地道，仿佛要把对方千刀万剐。

“为何不敢？”

“你……！为何要杀夜鸦？”

“殿下应该清楚。”

“……你什么时候来的？”萧羽突然心里一慌，问出口就后悔了。

但显然苏暮雨并没有在意，如实回答道，“你提到夜鸦时。”

 

“……”看来他不知道孩子的事，萧羽暗暗松了一口气。

“我会留在这。”

“什么？！”

“我不会再让你伤害暗河弟子。”

……这人知道他最深的秘密，如果不能一击致命，绝不可轻易动手……

 

 

“殿下，药已经备好了。”

“拿来吧。”

“可是殿下……”

“滚！”

……

萧羽端起碗，浓郁的药味充斥着他的鼻腔，他不自觉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，那里正在孕育一条新的生命，萧羽不由自主地想到，他的母妃在怀着他时，是不是也如他这般……不曾期待过他的到来……

 

没人可以阻挡他的路，这小东西也不行！

 

……

转眼七个月过去了，赤王身染重病，闭门谢客已有四个月了，没人知道原因，连皇帝都不曾见过萧羽一面，直到永安王有惊无险地回到天启。

 

但是很显然，萧羽不会放弃多年谋划，就算没了药人，他也要拼尽全力，夺嫡之争终是避免不了。

 

 

“当年你就想和我抢，但那天的比试你输了，父亲选择给了我。不过一个宅邸，你现在还是放不下吗?”萧羽听到萧楚河这么说。

 

“当年我也说过，这一次被你抢走了，却终有一 天我会抢回来。”萧羽声音微微提高，“所有的一切，我都会开始一点一点地要回来!”

 

萧楚河这样的天之骄子怎么可能知道，他一个早已被父皇放弃的坤泽有多么不容易，他强行忍过每一个雨露期，自己的母妃也不曾关注过他受了多少煎熬，这么多年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并非乾元……

 

他们责备他争强好胜，却从未想过他真正要的是什么。既然如此，他不会再依靠任何人，他萧羽想要的，都会自己争回来……来日方长，但…绝不认输！

 

萧羽将剑刺向自己的胸膛，他依然笑着，带着满身的不服气和倔强。

 

“事到如今，还是不服气吗?”萧瑟叹道。

 

“因为只有自己先看不起别人，才能不被别人看不起啊…”萧羽刺进身体的短剑再进不了分毫，一股熟悉的信香笼罩上来，萧羽体内这几日紊乱的信香被瞬间安抚，整个人身体一软，倒进了来人的怀里。

 

“苏家主这是何意？”萧楚河盯着突然出现的苏暮雨道。

苏暮雨未答话，给人止了血后，搭上了萧羽的手腕，确认了无事才淡淡地道，“我只是来带走我孩子的爹爹。”

 

……？！

“孩子的爹爹？你指羽儿？”

宣妃的声音戛然而止，无心脸上也满是震惊。

 

萧楚河眉头一皱，冲着苏暮雨道，“你孩子的爹爹？你们……”

“是又如何…”苏暮雨将人揽进怀里，望向萧楚河，“此时此刻，永安王不会要替他讨公道吧？”

“……”

“羽儿他…他是坤……”

“赤王殿下对自己，倒是够狠…”

苏暮雨淡淡地扫了一眼一脸震惊的宣妃娘娘，低头看向昏迷着乖乖窝在自己怀中的少年，原来杀手，也会有心疼的感受……

“原来这做母亲的，可以不如我一个外人知道的多。”

 

“羽儿…”

苏暮雨将人抱起，不着痕迹地躲开宣妃伸来的手，萧羽胸前流出的血，同样染红他胸前一片，苏暮雨也刚刚知道，这人的身体，竟是这般的轻。

“我不知道…”

“你确实不知道。”

苏暮雨毫不留情地说道，他从没想过，有一天，自己会为了萧羽而心生怨怼。

 

隐息丹再厉害，也无法做到完全掩盖，长久的接触总会露出破绽，这么多年没有被发现……说到底，不过是不关心而已……

“要杀萧羽，先杀我。”

 

看着苏暮雨抱着萧羽离去的背影，一时竟没有人去拦。

 

无心忽然伸出一只手，手掌摊开，看着一星小雪花落在他的掌心，他抬起头，喃喃道，“下雪了。”

 

萧楚河想起那个雪夜，稷下学堂门口，萧羽跪在那里，一脸不服气的样子。他记得这个弟弟，因为关于他母妃的一些传言，而总是被皇子们私下议论。他走过去，将身上的貂裘脱下来，盖在了萧羽的身上。

 

萧羽抬头，看着他，“你就是我的六哥?”

萧楚河点点头道，“是。”

萧羽将貂裘脱了下来，跪在那里的身子挺得再直了些，“总有一天，我会赢你的。”

 

“羽儿…怎么会这样…”无心扶住宣妃发软的身子，这是他一直期待的母亲，他一直觉得母亲为了萧羽抛弃了他，可是如今，呆在母亲身边的萧羽和自己，谁又比谁幸福呢...

 

“想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，只能去问父皇了……”萧楚河紧了紧身上的衣服，突然觉得…有些冷了……

 

 

“不需要你假惺惺，让他们来杀了我啊！”

萧羽把食物扫在地上，恶狠狠地冲着眼前的苏家家主吼道。

 

“活着不好吗？”苏暮雨似乎叹了口气，又拿了一碗燕窝递到萧羽面前，面无表情地道，“死了，可就什么都没了。”

 

“……”

沉默了一瞬，萧羽扭过头，失落地道，“我早就一无所有了。”

 

“你所谓的失去，不过是放下一些执念而已，为了那种东西失去人生，才是大大的不值…”苏暮雨努力放软了声音，他第一次发现，原来自己也可以这么多话……

“你死了，我们的孩子怎么办？”

 

“……他才不是你的孩子！”

“我又不傻。”

苏暮雨将碗递到萧羽面前，小家伙这倨傲的性格，怎么可能屈居人下，所以当初他发现这小家伙有孕时，便知道孩子是他的，只不过看着小家伙强忍着孕期对伴侣信香的渴望，拼命地遮掩时，苏暮雨第一次软了心，常常躲在暗处释放信香，希望能让萧羽好受一些。

 

后来生产时，多年服用隐息丹的弊端显露无疑，萧羽可算九死一生，苏暮雨倒是没想到，萧羽竟如此重视这个孩子，直到孩子降生，一刻也不曾想过放弃。

 

屋外适时传来孩子的笑声，清脆悦耳，无忧无虑……

伸手接过苏暮雨递来的碗，萧羽小小地喝了一口，他也不傻，夜深人静时那稍显温和的麝香悄悄围绕上他的身体，安抚着体内躁动的小小生命，让他的那些夜晚不再难熬……

 

萧羽也不懂，那日自己为何倒了那碗药，留下这个孩子，只是如今想来，也并无后悔，或许，他这一次，真的有了选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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